“等一下韩队！”

蒋游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韩文清和林敬言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前者那张略带几分尴尬的脸。只见对方手里抱着一个不知道从那里摸来的笔记本，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那个，能，能帮我签个名吗？”大概也知道这样突然把人叫住的行为有些唐突，蒋游挠着后脑勺，声音越说越小，“刚，刚才没顾得上……”

工作室人虽然不算太多，但十几号人，也不能说少。见到崇拜的大神，每个人又都要上去抢着合影签名，蒋游身为会长，工作室的负责人，也不好仗着身份摆架子插队。于是一来二去，直接就被凉到了最后。眼看韩文清两人准备走了，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啊，好的。”林敬言对此当然没什么问题，轻笑一声，上前两步接过蒋游递到手边的笔，在笔记本的第一页上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韩文清见状，也没多说什么，等到林敬言签完，顺手就两笔将自己的大名签在了林敬言名字的下方。

反正今天都签了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韩队，要不今晚你们就住这里吧，楼上还有空的房间。”韩文清签字的过程汇中，蒋游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议道：“现在也不早了。”

目光在笔记本最上方的“张新杰”三个字上稍稍顿了顿，韩文清望向窗外，晚上10点，时间点上确实也算不上早。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为城市的夜景增添上了一层明亮的色彩。从窗口向外望去，韩文清看见自己的身影隐约倒映在窗户上，像是与城市的光芒融为一体。

“不用了。”合上笔帽，将笔递回蒋游手里，韩文清礼貌地笑笑，“队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们就不留了。”

“哎，行，我送送你们。”话说到这份上，蒋游自然不好再继续多说。人家不想，他总不能说硬把两人留在这里吧？

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拐角，蒋游这才转身回到工作室里，拿起桌上两人刚才签完名的笔记本观摩起来。

怎么说呢。林敬言的字就像他本人一样温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锐气，韩文清的笔迹是一板一眼的正楷，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他方正的个人痕迹。最早签下名的张新杰，则是一往既往地让人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清晰，且让人印象深刻。

将这份价值千金的笔记本小心翼翼放回到抽屉里，蒋游转头看向坐在床边，没有和韩文清两人一同离去的张新杰。屏幕的蓝光投射在后者脸上，使他的脸色，表现的格外的严肃。

暂停，拖回；暂停，拖回。

沧海和滕王阁战斗的过程，被张新杰一帧一帧地慢放着。偶尔他会停下来盯着画面仔细观察，然后切回桌面，打开一个名为“散人”的文件夹，在里面详细的记录下什么。

“今天辛苦了，早点去休息吧。”张新杰一边敲击键盘，一边头也不回地冲蒋游招呼道。

“哎，那张副队你也早点休息。”知道张新杰还有事情要办，蒋游也不留在这里继续碍事。反正今天差不多也要结束了，不算一无所获，剩下的，等到明天在说吧。

又过了十分钟，当时针最终定格在10点50分的身后，张新杰关掉点头，拿出纸巾擦了擦了沾染了些许灰尘的眼镜。

他从来不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