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别打了,我是你大伯娘……”
“哼,我连阿奶都没有,哪里来的大伯娘!”
得知这位竟然是他黑心的大伯娘,想起周氏和阿奶合着伙的欺负娘和他们几个二房的孩子,小少年眼珠子都红了。
虽然后背和肚子被周氏俩手都掐破了皮,不知道这算不算少顷哥说的公报私仇,手掌拍打的火辣辣发痛,他也没舍得停下。
周氏越是求饶,小河下的手越重。
“傻小河,你打了这么久,手掌不闲疼啊?”
田卿拎着小河的衣领,把他从周氏的肚子上拎起。
身子和手臂酸软的不行,可是离开周氏,小河心里的气还没消散,不服气的和田卿争辩,“卿姐姐,你不能心软!”
“我打的是恶人、偷瓜贼,手掌一点都不疼!她们毁了咱好多的蔬菜和瓜秧子,不多打几下,吃亏的是咱!”
小兔崽子终于离开了,周氏憋的一口气才缓缓的吐出来,还不等她翻身,田卿的脚,骤然又踏在她胸口。
“乖小河,你卿姐姐啥时候会心软!”
才抬起头的周氏又像放了气的气球,瘪了下去,麻木的脑袋重重的摔在地里。
田卿使劲的拧了拧脚尖,周氏胸口上的软肉连着心肝肺都痛在一起,连叫痛,喉咙都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乖小河,敢把坏心思动在我的田里,无论是哪个,都不会让他好过!”
“啪啪!”
把脚从周氏胸口挪下来,她挥起木棍,朝着周氏疼的蜷缩着的腰身打了过去,“这样蠢的东西,要打就用木棍,这才让她们长长记性!”
脑袋已经疼的麻木,可腰上挨了几棍子,要命的疼痛让周氏在菜田里翻滚着,呼喊着,“别打了,饶了我……”
周家村有几个官差守护,暂时不会有事,今儿要不拿这俩蠢货杀鸡儆猴,她的十亩长生果和大奎、姜武两家的早稻也会有闪失。
田卿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她可没一点的妇人之仁,“饶了你,说的倒是轻巧,我肯饶你,我的菜田和瓜田的损失哪个来赔,就你俩想赔也赔不起!”
“小河,你回去多拿些麻绳,咱把她们捆了,等天亮就让你爹把她们送衙门里去!”
“卿姐姐,我这就去拿!”
没偷到东西,还被打的浑身是伤,听到要把她们捆了送衙门,黄氏就被这丫头送了衙门,蹲一个月的大牢,回来当夜老命就丢了,她们难道也要去衙门挨板子丢小命。
“饶了我……我们不去衙门,你的损失我们赔你……”
俩婆娘喊破了嗓子,也没用。
刘翠抓了严素英和周氏是无奈之举,田卿不想让刘翠在村子里树敌太深,她呵呵笑着,“翠婶子,你抓贼累的不轻,这绑人的事,就让我和大妮姐来做!”
田卿替她考虑,刘翠心知肚明,她摇摇头,“卿丫头,你甭想太多,我连婆婆都没有,别的就更别提,得罪的是恶人,你婶子不怕!”
她说着话,伸手就把小河手里的麻绳拿了过来,“大妮,手脚麻利些,早些弄完早休息,明儿还要收拾咱的这些菜田呢。”
跟着她和娄氏相处了这大半年,刘翠软绵的性子也改变许多。
既然刘翠心里没顾虑,田卿也不再阻拦。
刘翠和马大妮利索的把哼哼唧唧的俩婆娘捆绑了手脚。
田少顷抱着儿子赶到时,看着是俩女人,心里的忧虑顿时消散。
“哥哥,黑天半夜的,你咋把逸儿带了过来?”田卿白了眼哥哥,把抽噎着的侄儿接过来。
“算了,这里可不是好地方,你俩先回去,我还有正事要做。”
田卿把侄儿又塞给了哥哥,催促着他父子俩回去。
田少顷想想他也帮不了妹妹的忙,再说这田地对面仅隔了烧毁的竹林就是乱葬岗,儿子还小,确实待在这里不合适,冲刘翠打个招呼抱着儿子往家回。
哥哥走了,田卿扫了眼乱糟糟的瓜田,叹口气,“唉,可惜咱的小瓜了。”
马大妮也知道送去镇上的小瓜可是三百文一斤的,没好气的冲地上瘫着的二人,踢了好几脚,“嘿,祸害了东西,甭想装死,装死也没用,还不起来!”
身上伤多了,疼痛也就那么回事,她们怕的是明儿要去衙门,失魂落魄的从地上爬起。
小河一手牵一根麻绳,马大妮拿着大木棍像赶畜牲似的把她们赶出了菜田。
眼看着已经走出瓜田,田卿恨她们毁了那么多的瓜秧,指着田埂上的那颗大树,“大妮姐,小河,她俩不是眼热咱的瓜田,把她们拴在田埂的树上,让她们看个够!”
听到要把人拴在树上,刘翠皱眉不同意,“卿丫头,你别犯傻,她俩不会去,待会家里人找来,会把她们给弄走的。”
知道有贼,田卿就没打算轻易放过,“哪个想去衙门和她们做伴,就尽管的来救人,小河,你腿脚快去把咱武叔喊过来,让他尽快的去把周家村的官差请俩回来。”
听到周家村有官差,家人半夜来救她们的希望灰飞烟灭,严素英和周氏的脑袋是彻底的耷拉下来,任凭马大妮和小河把她们拴在树上。
姜武俩口子这些日子带着闺女和侄儿姜贵儿帮着田卿的那十亩沙田里锄草,白日忙累,晚上早早的就歇下,听小河说抓了周氏和姜成宝的婆娘,两口子急匆匆的就赶了过来。
姜武直接去了周家村,娄氏带着小河来到田家屋后,先是指着那俩婆娘的鼻子大骂一通,就被田卿拉拽着进了柳翠家的篱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