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在缓慢的时间里摇晃了一个角度。以大片还处在茂盛时期的树木为背景的五月午后,炫目的阳光穿透枝叶像沙砾一样碎裂开来。
站在与天空同色的湖中,全身缠绕青蓝色电光进行修炼的人影忽然停了下来。
不远处,银色头发的男人习惯性扶了扶反光眼镜,带着不明意味却有一丝讨好的笑意。
宇智波佐助并不是纵容对方可以在自己修炼时站在自己身后,他只是没空在意自身以外的事情。更何况现在这一阶段,在杀掉大蛇丸之前,必须要榨干他的利用价值。也就是要尽快掌握住最后一招麒麟。
“佐助君,大蛇丸大人找你。”
被无视了,虽然将近三年的接触对对方性格有了一定了解可还是陷入了尴尬。兜只好说话前特意咳嗽一下,尽力维持着嘴角僵硬的弧度。
“那么,请跟我来。”
风声。
湖中的人并未接上药师兜的话语也没有照他的话做,以极快的速度从药师兜肩膀经过。
大蛇丸的基地永远是打造在地下,而且有着把内部修建得和迷宫一样四处通达纵横交错的恶趣味。
基地中央被四合墙壁封闭起来的就是那些孤儿血继忍者修炼的场所,经过的时候还有一堆人在那边发疯似得练习苦无投掷。
貌似大蛇丸经常会带一些孩子回来,把他们当成是新生力量,说白了也只是实验器材或者是新的玩具。冷君大蛇丸,对于被淘汰的忍者不会投出一丝怜悯和关注哪怕他们挣扎得再怎么可怜再怎么痛苦也无济于事,用他的话说没实力的人放在战争里也只是可怜的炮灰还不如趁早死掉,死亡对悲哀的蝼蚁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冷酷,无情,或者说,把一切看得很淡。其实他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别扭天真的小鬼在眼泪都哭干再也哭不出来后发表着消极绝望的看法。
推开再简单不过的石门,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男人坐在床上强打精神得露出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笑容。
床头摆放着非常常见的三叶草和一边损落在地的叶片。
“你来了,佐助。”
“找我有什么事?”
佐助的视线从那株三叶草上面收了回来,对于大蛇丸抱着非常冷漠的态度。面前这个男人的目光里饱含的情绪令他反感,贪婪、欲望、满意,三年里这样的感情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来越浓重。
恶心的家伙,根本就不想多说一句。想抢夺写轮眼的垃圾,真希望快点看到他濒死时一边不甘的挣扎一边断气。
就你这样还想抢夺宇智波的身体!?去死吧,垃圾!
与其叫做蛇,不如说是蚯蚓吧。看到面前这个憔悴得男人就觉得三忍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顶多活得时间长了一点而已,任何家伙在写轮眼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大蛇丸惯例残酷的笑容并没有及时出现在脸上,将要说话之际又难以抑制得捂住胸口激烈咳嗽。
“大蛇丸大人!!”
“退下,兜!”
拙劣的场景。
大蛇丸好像很痛苦,大概是容器快要到了极限。不过这也只是活该,谁让他非要像个白痴一样去抢夺别人的身体。这个样子有些可怜啊,那么就再留他一阵子好了,让他再可怜一点可怜到不能再可怜的时候在动手吧。
本想现在拔刀的佐助又镇静下来。
大蛇丸终于说话了。
“佐助君,这次想让你去一趟火之国,带回一位神农。他也是教会我转生之术的人。”
八成是想揣测佐助的想法所以特意在任务后面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了。”
真是阴险啊。如果把那个神农杀掉的话就意味着和这群人的决断。大蛇丸,已经确定我不会反抗了吗。
如你所愿。
被成堆起爆符炸裂开来的须弥山不见一处生命存在的迹象,死寂。然后,黑压压的傀儡把巨大岩石一块接一块挪开。红发少年面露不耐却扔持续手指的抖动。
“蝎大哥,还没找到吗?我早就说了,用我的艺术把这边炸个粉碎,这样找不是更方便吗,嗯?”
“你脑子正常点会死啊,炸成粉碎了连人都被你直接炸没了!!!”
造型各异的傀儡,在搜索完这一带后钻入了被暴露出来的洞口,朝着更深一处飞去。
他们看不到的悬崖上,一阵空间扭曲,宇智波带土捂着断掉的手臂,身体四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被炸裂的衣服无法在遮掩它们了,五月的风都能让他感受到濒临死亡的寒意。
耗费了一只写轮眼,竟然还落到了这个的地步。该死的是付出那么多到最后连九尾都没有捉到,失策了,没想到对方会抓住自己无法实体化的间隙。
但,但是,不管怎么说,不准给我死,绝对别给我现在就死掉啊,漩涡鸣人!!!
旁边,忽然钻出地表的白绝带着好像自诞生以来就没改变过的笑意,一条手臂与带土身体相连把细胞传给他。
“输掉了啊,还那么狼狈。”
“超出我的预料,没想到他会不惜和我同归于尽,或者说,那家伙是一心寻死,真像他说得那样,走投入路时要选一个华丽得死法。这下还真的麻烦了,就算佩恩能捕捉到那个家伙,也未必能把他顺利带回来封印掉,指不定在战斗途中漩涡鸣人就直接自我了断了。”
“所以就是这样,鼬和你还有飞段角度鬼蛟全都失败了?”
面对白绝戏谑的声音,宇智波带土不屑得瞥了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鼬的身体和放水大意,就算以体术和忍术他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甚至差点被活捉拷问。我想...即使鼬的月读能奏效对漩涡鸣人的伤害也是无限接近于零吧。精神上的拷问对‘正常’忍者效果是显著甚至能使其精神崩溃,但是,对待一个本来就疯掉的家伙指不定造成反效果。能克制且救赎漩涡鸣人的便是无限月读,美满的梦境会使他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唔...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你会在刚才的战斗中那么简单地被他抓住且打成这样了。那个半成品术式...埋了进去啊。”
“他和我...有某些地方很像。所以,当他精神崩溃的时候,他就会知道我的做法是有多么正确了!”
被爆炸零距离击中的鸣人跌落到须弥山山脚下一处树林里。
四周围绕的树桩随处可见久远的年轮,还有被人踩踏过的新鲜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