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的战刀终究没有挥得下去,因为驾驶员在听到炮弹的呼啸声后,立马加大了马力逃跑,而他由于汽艇的突然加速,一个后仰就把战刀给摔了出去,无巧不巧地插中了那个倒霉透顶的驾驶员!
看着自己肚子上雪亮的战刀,日军驾驶员很是不解地看向指挥官,这是咱的本能动作啊,要不是我见机得快,此时早已步入另一艘汽艇的后尘,难道我做错什么了?指挥官主动给我剖腹?
随后,一声凄厉的长嚎盖过了汽艇的发动声,失去灵魂的驾驶员一个右满舵,生生把艇艏插进了另一艘战艇的舯部,前艇随即在轰然作响中倾翻,而且中岛的汽艇也因碰撞而起火!
烈火、浓烟、惨叫,充斥了整个受伤的汽艇,中岛仰躺在甲板上,顾不上落水儿童的呼喊,心里只有一个念想:该死的炮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挥刀的那一刻炸响,莫非天照大婶知道自己要犯错,特地来警告自己的吗?
“竖白旗!”
身边正拿着救生圈往他头上套的卫兵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拿开救生圈问道:“阁下,您在说什么?”
“我说竖白旗,你聋了吗?这场战我们打不赢的,听我的,竖白旗,不然谁也无法活命!”
“嘭!”
卫兵一脚把中岛踢进了大湖,而后在艇上大骂道:“你个傻缺,想投降也不看看时候,这烟熏火撩的,竖白旗有人看见吗?再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己想死别拉我们垫背!”
说完,一个猛子扎进水中,然后,带着他手中的救人工具奋力划水离去,只留下在水中挣扎的中岛不停怒吼,而后,声音越来越低,直至被湖水淹没。
三艘日艇在水面划着巨大的圆圈,他们胡乱开炮御敌,可惜后面追击的是阮小五,他的家人,老婆孩子都在村里,此时见到村庄上空燃起的熊熊大火,内心更是怒火冲天,可以说遇到鬼子,用牙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鬼子慌了,赵慌跑得越乱,原本分开三路逃跑的三艇,不知不觉又被外围两艘汽艇给兜到了中间,而以他们的胆量,此时绝对不敢跟后面气势汹汹的阮组长他们作对,没看到他们正对着路过的一艘举白旗的汽艇开炮吗?
用阮小五的话说,这时举着旗子是不是晚了点?老子可没这个闲心思留下接收俘虏,而且这船都快烧成架子了,根本不值得拖回去修理。
一阵夹枪带炮的轰扫,汽艇队从受伤的日艇旁边一掠而过,只留下一地的伤残和浓烟。
两军相争勇者胜,前面的日艇把油门加到底,拼了老命的逃窜,后面的战艇也高昂艇艏,劈波斩浪,奋力直追,这时日艇才知道双方的差距在哪里了,他们的艇身高大,短时间冲刺看不出多大差别,可把速度风阻都算上之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身后的八路军战艇看起来怪模怪样,可艇身很低,全艇呈锲形,再加上艇身低矮,跑起来油耗少了许多,而且速度比他们快上了好几节,这一追,立即把双方的距离从二十链拉近至十五链,直至十链!
一千八百五十米,已经进入射程,不过阮小五并没有着急,此时双方在波涛汹涌的湖面上起伏不定,一梭子扫下去,能中到一发炮弹都是撞大运,他可不想这么轻易的浪费炮弹。
鬼子不怕浪费,他们不时向后扫出一通炮弹,以图阻止土八路的追击,一串暗红色曳光从艇旁掠过,有几枚落进水中,激起一条条水柱,更有一枚直接击中了右侧炮塔,被弹飞后发出“呜”的一声怪响,可周兵对这些基本无视,稳稳驾驶着战艇,紧盯着前面不停拐着弯作蛇形机动的日艇。
速度已加到最大,发动机发出怒兽般的咆哮,脚底甲板更是热得发烫,战艇宛如出膛的子弹,不停在碧波上弹跳,阮小五拼命忍住胸中欲呕的感觉,把敌舰死死套在瞄准环里,身体也随着波浪起起伏伏,只等找到一个最佳时机,就会果断出手!
当战艇从波峰下落的那一刻,阮小五终于找到了感觉,随着他脚底板猛烈踩下,两艇二零炮次第发出惊天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