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满含渴求却又小心翼翼的眼，程然的心像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有些闷闷的痛。

夫妻生活，之前水乳交融的事，因为奶奶的离逝而变成床上禁忌。

本来因为恶趣味而轻松的氛围骤然变得沉重。

程然清楚他的意思是什么，可是她没办法突破心里那道坎。

她垂着头，看不出脸上是怎样的神色，但沈季珞知道奶奶的死在她心底深处留下一生都抹不去的阴影，自己亦然。虽然他也无法原谅自己，但奶奶已逝，生活还要继续。

他往前几步，双臂拥着娇小的她往怀里带，明显感觉到她身子轻颤，似有抗拒。

“我知道你不能忘记奶奶的死，也很难原谅自己。我也一样。不过我们活着的人不能永远停在过去，不可以任由自己沉陷在罪孽里而不试着走出来。”

他温温的气息拂在光裸的颈脖上，泛着专属于他的气味。这是程然熟悉的，喜欢的，每夜令她安心入眠的气味。

尽管身体恋着他，心爱着他，可是……

他炯然的视线穿过薄薄的灯光看到她低垂的小脸上，额心深锁，黛眉紧蹙。沈季珞深深明白，奶奶的死，她的心抗拒自己。而他酒后乱性于白洁，她的身体排斥自己。

“小然，我是个正常男人，对那方面我也有需求。而且我们还要相扶相伴过一生，我希望你试着把心结解开。不然对我们两来说，都是折磨。”他温柔耐心地做她的思想工作。

本来想借着她已经在做心理治疗之便，把这事一并向医生寻求一下开导，但又考虑到她目前的处境，最后沈季珞没提。

但他不提，并不代表他没放在心上。提出来，也不说明他能忘记那些长在心里的阴影。

有些事总要敞开心扉面对，逃避或闭而不谈，并不是解决之道。

终于，程然缓缓抬起头来。

她纤长浓密的睫轻颤轻颤，大眼睛望着他，含了一丝愁楚。

“季珞，我懂你的意思。但请给我时间。”

程然知道他想生气，却又辛苦地压抑。他急切，却又拼命克制。可是她就是没办法突破心里的障碍，她没办法满足自己的老公。

“要不今晚我穿它试试？”他说的是床上那条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