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向紫菀梳洗完，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就接到了左子墨的电话。

“小菀，我们见一面吧？我就在你跟温暖住的楼下。”

“嗯！”向紫菀站在窗口，朝下望了一眼，左子墨的车子果然就停在公寓门口。而那个男人，一身黑衣，斜倚在车子旁边。因为隔得远的缘故，他脸上的表情，看的不是很真切。隐隐约约的，只看得到他的指尖，有星星点点的光亮。

左子墨会抽烟，却不常抽。往往只有在心烦或是熬夜的时候，才会靠着烟来帮助思考跟提神。

看到她下楼，立马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因为向紫菀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

向紫菀低着头，缓步走到对方面前，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偏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看到对方走近，左子墨直起身子，两人相互对看了一眼，才听得他缓缓开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悦耳，只不过此刻却带了几分落寞道：“阿凉在国外的医院已经联系好了，明天的飞机。最快可能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紫菀知道，他是在等自己改变主意，可是，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才决定好的事情，如果改变了，是否又要再痛一次？

深吸了一口气，向紫菀故意装作看不见对方眼中的期待，缓缓开口道：“一路顺风，还有，好好照顾她。”

左子墨眼中的期待一点一点化作失望，“你还是要坚持跟我离婚对吗？”

向紫菀不出声，用沉默代替回答。

有些话说出口，伤害对方的同时，也是再伤害自己。

就听得左子墨轻轻叹了一口气，跟着从车内拿出一份协议递给她道：“这是你要的离婚协议，我已经签过字了。爷爷那边，我会去交代。至于，爷爷的那些股份还是留给你，就当做是给你的补偿。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最后考虑一下。我对阿凉真的没什么，照顾她，也只是出于往日的情分。就像对冷然他们，我也会一样这么做的。”

向紫菀还是没有出声，看着左子墨面色黯然的坐回车内，心，像是被针扎一般，连呼吸都是痛的。手里面拿着那份协议书，看着对方清隽俊美，逐渐变得模糊的侧脸，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对不起。”

耳边突然隐隐的响起一首歌，女子清脆婉转的声音在唱：“天色很黑/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装无所谓/忍着泪/笑的好狼狈/不想让你太累/不想看你为爱疲惫/不要后退/我怕我会后悔……”

是左子墨的车内传出来的，紫菀的视线，顿时间模糊的更加厉害了。

向紫菀捂着唇转身，不想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的痛苦跟挣扎，直到左子墨的车子缓缓消失在街道尽头，她才敢抱着身子蹲下，任由眼中的泪放肆横流。

不想让你太累，不想看你为爱疲惫……

他对她如此，她又何尝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