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他语气有些苦涩，但轩辕景然却置若罔闻。只是径直坐在桌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手指在茶盏上轻轻拂过，淡淡的笑道：“这几日，想必是攻陷天元国皇城的最佳时机呢！”

闻言，萧离侧过脸，看着那运筹帷幄的男子一眼，便甩袖离去。

“呵呵……生气了呢！”

手指轻抵在自己的下巴上，轩辕景然眼角眉梢竟是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如有人看了，不觉是喜，反觉是忧。

顾子依一口气冲到长史府，也不管长史府下人的通报，直接冲了进去。直到后院，才找到了鸿灵，原来，她是在那里赏花。

鸿灵一见她过来，连忙起身相迎。

顾子依见奉茶上点心的那些人退了下去，这才说出来长史府的目的。只是鸿灵脸上丝毫不见惊讶之色，着实让顾子依纳闷。

“你料到我会来找你？”

“我师父被抓，长国大臣起能坐视不理，定是千方百计也要救我师父和护国将军出来。”

“你既然知道我来的目的，那兵符你给还是不给？”

“我已在这等长国大人两日了，自然是会给的。”鸿灵淡淡一笑，那笑里有无奈，有坚定，有酸涩，有……好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顾子依没有想到鸿灵会说这话，自然愣在当场，她以为还要游说一番，却不料鸿灵早早的在等自己，看来，鸿灵才是真正的智者。

只是她那个笑容，顾子依怎么感觉那么虚无缥缈，仿佛她随时会离尘世而去似的。

接过鸿灵手中的兵符，顾子依也将免死金牌交于她手，鸿灵只是瞥了一眼，便将那免死金牌随意的扔于八仙桌上。

看她那个样子，顾子依看不懂，她不理解，鸿灵为何仿佛对那个免死金牌有仇，但那个却可以救她的命啊。

不愿多想，便带着兵符离开了长史府。

又怕东方火凤起疑，遂越快越好，简单的收拾了东西，直到半夜，顾子依带着轩辕景然一起进了军营。出示兵符，火速调了二十万人马便前往魔天域。而皇城留十万人马不足，若有强敌进攻，便可立即陷入岌岌可危之势。

翌日傍晚，大军出皇城五百里处，顾子依接到消息，鸿灵自刎与凤阁殿，为失兵符之过。

拿着信笺的手指忍不住开始轻颤起来，眼眸早已染上氤氲之气，那个刚毅勇猛的女子，那个重情重义的巾帼，就这么一命呜呼，不可追已了。

顾子依这才明白，鸿灵那日的淡笑，只是身前的最后一次告别，那女子早就做好了抉择，所以才对那块免死金牌视若无睹。她要为国尽忠，她不能背叛东方火凤，但却要为师父敬孝，不能看冯宝宝被抓而不管不问。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唯有一死，既表明对天元国的忠心，也完成为人徒弟的孝道。

“你放心，我定不负你所托。”

既然她将救人的事全部托付给她，那她顾子依又怎么能看着这红颜之命就这么白白的牺牲呢。

顾子依不知道冯宝宝知道鸿灵为她而死的事情会怎么样，这些她都不敢想。一个赌局所收的徒弟，不到两个月，却为她而死，顾子依怎么想，都觉得冯宝宝会崩溃。

后来，冯宝宝知道这件事之后，并没有如顾子依所想一般，但是又如她所想一般，只是冯宝宝将所有悲恸都化为复仇的力量，势要将影煞国颠覆，已慰鸿灵在天之灵。

那个嗜血的样子，是顾子依从未看到过的，仿佛撒旦回归，犹如地狱阎罗。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