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锦这话就给人一种浮想联翩的感觉,韩嫣十有八/九已经是皇家内定的儿媳妇,这个时候却处处关心叶溟轩的婚事,居然还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谈论,这真是有失妇德。
当然,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怪韩嫣,但是却又的确是韩嫣先挑起的头,处处针对梓锦,梓锦实在不想跟韩嫣坐好一辈子抗战的准备,于是就只能提前把她拉下马。梓锦故意这样暧昧的说出这番话,不仅给在场的几个人听到,还有那正靠近的一群人听。先把一顶大帽子给韩嫣扣上,让你朝三暮四!
“你胡说什么?”韩嫣脸红的就好像猴屁股她便是一个傻子,也知道这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我不过是听别人说的,随口转述出来而已,姚五姑娘莫要诋毁别人的清誉。”
“诋毁别人的清誉?这话韩姑娘不觉得很好笑吗?方才是谁口口声声说我是个庶女,说我嚣张跋扈,说我自不量力肖想叶家三少夫人的位置,难不成韩姑娘这就不是诋毁别人的清誉了?还是说在韩姑娘的眼中这礼仪规矩根本就是双面的,随你怎么说都行,别人却不能违背半点,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韩姑娘口口声声说我嚣张霸道,我却瞧着韩姑娘比起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至少我可没有这样的双面规矩。”梓锦讥讽连连,丝毫没看到韩嫣涨红的脸一般,又长长的幽叹一声,故作文艺的说道:“只可惜叶三公子不在此处,不然的话梓锦倒真是厚着脸皮问上一声他情归何处,免得韩姑娘心有挂念,日日食不下咽,听闻别人心仪于他,就跟踩了尾巴的疯狗一样,见谁都咬一口。”
“你……你……你简直是不知所谓,胡说八道什么。方才不是你自己说的你知道叶三少爷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我不过是看你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这才出口教训一番。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韩嫣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她就没见过这般颠倒是非的人,她已经是内定的大皇子正妃,才不会去肖想什么叶溟轩,不过是跟别人说闲话罢了。
“不知天高地厚?韩姑娘怎地知道我不知天高地厚?莫非你问过叶溟轩不喜欢我这样的?还是说韩姑娘希望叶溟轩喜欢你这样的?”说到这里梓锦重重的叹息一声,立刻宣示自己的主权,都已经有了婚约了,既然叶家那边不漏消息,梓锦可没那么好的耐性配着叶家玩捉迷藏,才是媚眼一勾,嘻嘻一笑,悠悠说道:“韩姑娘还真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叶溟轩喜欢的还真就是我这样的,这话我敢拍着胸脯保证的,如何?你敢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叶溟轩喜欢的不是我这样的?”
…
众人的眼睛都直了,不管是这边还是那边,都没有想到姚梓锦居然这样的大胆,这话也是乱说的吗?海氏只觉得额头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了,能感受得到周围的人瞧着她的异样眼神,心里顿时难受得紧,不由得长叹一声,她肿么这么命苦,出来祝个寿就遇上这样的事情,这不是脱了衣服推磨,转悠着丢人么?
她不要活了,谁家的姑娘这样没皮没脸的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以前梓锦闹事,海氏都不在事发现场,自然没有这般深的感受,此时真是觉得如针扎般的难受。她的老脸啊,真是没地方放了。
海氏正要出面阻止,又听到韩嫣嗤笑道:“姚五姑娘自然可以这样说,反正叶三少爷也不在这里,不在京都,还不是随你怎么说?红口白牙的谁又能相信,谁又能作证?你不过是仗着叶三少不在罢了。”
“若是本少爷在呢?”。
叶溟轩突然现身,还真是惊了一群人,梓锦猛地转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微眯着眸,迎着日光,看了过去。
一缕阳光斜斜的落在那一身玄色衣衫男子的肩头,映衬着俊颜越发的出色。曾经几世虚妄轻狂少年郎,如今也出落得身长玉立,风流倜傥,随意的往那里一站,自有一股然后人不敢轻视的威势。
梓锦的眼眶突然就酸涩起来,曾几何时迎风声叹息夜色太漫长,寂寞如歌,思念在疯狂蔓延,那压抑的满满的相思,此时就像是绷紧的弓弦,乍然见到叶溟轩,‘嘣’的一声,戛然断了,只留余响在心空回荡。
秋风雨凉转眼就沧桑,七年,七年就这样过去了。
再见,真是恍如隔世般,泪珠一下子滴落下来。思念,来的那般的强烈,让梓锦所有的棱角此时都被消磨了去,满心满眼里都只剩下叶溟轩的身影,忘记了此时身在何地。她思念的人啊,就这样出现在面前,感情激烈的碰撞,让梓锦那压抑得紧紧的相思全都蹦了出来,化作泪珠滚滚而落。
略显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拭去那滚烫的珠泪,手掌带着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