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辕惨然的望着周边聚集的士兵,就这么一会集结地人马已经超过了八百人,可其中还配有兵器的还不足一半。
“啪啪——”他轻轻的拍了两下战马,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就像是黑夜中燃起的一根火把,刹那间吸引住了所有太子军士兵的目光。
“持兵者列前——”
哗,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响起。
有秦辕在,这刑惶不安的太子军似乎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境平静了不少。
近四百人马迅速在秦辕身后列成了一个方阵。“无兵者在后,交替交补,前赴后继,随我杀——”
望着奔涌杀来的太子军,陈安脸色一沉,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不该全军排出阵列,而应该分出一部兵涌杀上。
现在不是正常意义上的两军对垒,对方只是一群丢魂丧胆的败兵。只是只要分出一部兵马一个突杀,就完事大吉了。现在,反而是麻烦。
不过还好,他手下还有大批的弓弩兵。张鹤、章甫阳和陈安自己,三个营头七成的弓弩兵都掌控在陈安手下。
陈安一脸肃杀的举起了右手,高高扬起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放箭!给我射——”猛一下劈,刀锋直指策马冲来的秦辕。
随着陈安大刀的举起,身后的上千步弓手纷纷弯弓在手,一支支利箭从箭壶中抽出。搭扣在弦上。
每一名步弓手都表情冷漠,两眼微眯。不带任何感情地凝视着前方的目标。双臂发力,在嘎吱嘎吱的弓弦绷紧声中,一张张长弓挽如满月——
伴着一声令下,所与人同时松开右手,弓弦响处,刺耳的锐啸声划破长空。
超过千支雕翎箭带着无尽的杀机,瞬时飞临到秦辕所部头顶,然后像冰雹一般恶狠狠地扎下。那片丝丝箭雨汇成了一片乌黑的云彩,几欲遮蔽了整片天空。
秦辕高昂起透露,一双眼睛瞪的老圆,狠狠的看着那一片“阴雨”从天而降。
他娘的!自己是大周精锐,什么时候吃过装备的亏?现在将士死的可真是窝囊啊。
惨嚎声冲宵而起,随在秦辕身后的那兄兵在手的士兵还好一些,至少可以用兵器拨打一下箭矢。聊胜于无。可他们身后的数百空手士兵就相应凄惨了很多,只能用自己血肉之躯来抵挡箭矢的蹂躏、摧残。
秦辕闷下一口气,恶煞的眼神死盯着陈安,他要一刀劈死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
但是,一波、两波,“哄……”的一声。秦辕身后的队伍散了。
八百士兵已经倒下了半数还多,剩下的人宁愿扭头跑回去,或是直接投降也不愿意再白白送死了。
“继续放箭——”
望着流星疾踏继续冲来的秦辕,陈安棱角分明的脸庞愈见的严峻,大刀紧握在手中。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箭矢覆盖了秦辕。一腔决死之气的他,也终于顶不住要‘白死’的压力。打马退了去。
十多支箭矢挂在了铠甲上,差不多每一支箭都隐隐有血迹渗出。
一声炸吼在秦辕的背后响彻。接着就是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二百轻骑飞掣而出,直扑向逃回的三百来太子军。
“投降……”
“投降……”
完全崩溃了,三百多名刚刚死里逃生的太子军士兵,再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心了。骑兵都离得还有上百步,一个个就扔掉了兵器,抱头蹲在了地上。
“啊——”
痛苦至极的一声大吼,秦辕连身上的箭矢都不拔,嗔目怒视的看着一众抱头蹲下的士兵,大吼,大吼,最终凄厉的仰天一啸。纵马如飞,直面着涌来的宋军骑兵杀去。
陈安那里的箭矢如雨,他根本靠不近。就只有把‘死志’和怒气倾泻到这支骑兵上了。
就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尖刀对着涌来的骑兵正中处直刺而下,手中数十斤重的大刀左右横扫,分波开浪,挡者即身死。
“给我纳命来——”看着冲上去的手下一个个被扫落马下,一名亲军都伯大怒叫吼,心头痛如滴血一般。手中长枪挺直,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直取向秦辕的腰腹,这一刻他却也顾不得是不是人家对手了。
两点之间,径取最短。这一枪快捷如斯,却已然伤不到秦辕分毫。
秦辕放声的大笑中,嘴角挂出了一丝狰狞,两手一转,沉重地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地弧线,雪亮的刀刃直劈向都伯的右肩,刀杆则恰如其分的挡在胸前,正好磕歪都伯刺来的那一枪。